Taiwan Trip 2011 - 勇闖台灣第二高峰 雪山之上最困惑的時刻亦是最勇敢的時刻
(註: 感謝友人 Su Ting仗義幫忙將本blog打出! Millions Thanks again!)
當向朋友山友提及Taiwan Trip 2011中最有“戲味”的3天2夜獨闖台灣第二高峰雪山(“Snow Mountain” 或 “Syue Mountain”)主峰(3,886m)之行,每每碰到這一個問題: “吓?!台灣有“雪山”嗎?” 是的,台灣是有雪山的。 據我所知,在寒冬時份,台灣的中央山脈地帶(如玉山、雪山及合歡山等)是會降雪的。 所以,按這一個理解,台灣是有“雪山”的。當然,山上的雪在春、夏及秋季之時會全部會溶掉吧。
然而,本blog所記,巨山之芳名正是雪山(Syue Mountain或Snow Mountain),其主峰(3,886m)是台灣第二高峰,僅次於台灣最高峰的玉山主峰(3,952m) (http://rickiekwong.blogspot.hk/2011/12/taiwan-trip-2011-pt1_6.html )。 因此,在日據台灣時期,玉山被稱為“新高山”,而雪山則為稱為“新次高山”,兩者皆要比日本最高峰富士山(3,776m) (http://rickiekwong.blogspot.com/2011/04/japan-trip-2004-2009-mt-fuji-part-1_7.html )為高。 雪山位於雪霸國家公園(Sheipa National Park)境內 — 國家公園之名以園內兩座高山雪山及大霸尖山而起; 其位置於中央山脈之北部。 卻攀登雪山者,多以深山之中的武陵農場(Wuling Farm)為基地。我亦不例外。
於香港,雪山肯定不及玉山popular,但其多變的美景已漸漸吸引到trekkers的目光。 在Taiwan Trip 2011之前,愚孤陋寡聞,只知玉山,但從未聽聞雪山之芳名。能有緣有幸認識,也是出於緣份。 Taiwan Trip 2011籌備之時,本計劃“單攻玉山主”之後,到玉山國家公園東面玉里附近的瓦拉米古道徒步2天1夜後,方再北上花蓮再訪太魯閣(http://rickiekwong.blogspot.com/2011/12/taiwan-trip-2011-20km-pt-1.html )及錐麓古道(http://rickiekwong.blogspot.hk/2011/12/taiwan-trip-2011-pt1_20.html ),而“尾站”依然是台北最高峰的陽明七星山(http://rickiekwong.blogspot.hk/2011/11/10.html)。 這一個“劇本”、這一套行程, 早於2011年5-6月份時已經初定,餘下的只欠登山證的申請(瓦拉米古道是Lonely Planet的推薦,但也要申請登山證及警察證)。 8月,距離Taiwan Trip 2011 Part 2之旅升空之日不超過兩個月,應是要著手申請登山證之時,竟發現瓦拉米古道初段的一段吊橋因整修而暫時封閉,因此全走瓦拉米古道(至瓦拉米山屋過夜後折返)變得不可能,我不得不改變登山計劃。“In all those Travelling Years,在昇空之前大幅改變登山計劃是罕見的事啊!但願一切會順利安好吧!”我暗道。
細閱Lonely Planet,便留意到雪山,台灣的第二高峰。 “既然Taiwan Trip 2011作為一個承先啟後之旅,先要單日來回台灣最高峰,那何不來點“aggressive”,再一拼勇闖台灣第二高峰呢?” 這就是當時的“brain storming”。 於是,我對攀登雪山主峰3天2夜的路線做了許多research,又請教了Barking Deer的Richard之意見,評估了風險、自身體能及交通安排後,認為獨闖雪山是“reasonably safe”,雪山之行便就此確定。 當時的預計,我當然期望好天氣,但事實總是充滿“戲味”的向著原定計劃外發展,但此是後話。
前blog提過,我的雪山之行緊接太魯閣的徒步之旅(http://rickiekwong.blogspot.com/2011/12/taiwan-trip-2011-20km-pt-1.html )。 按照原定計劃,我應該要搭上一天只得一班從太魯閣天祥開往山上小鎮梨山的上午10:10am之公車,然後再在梨山等上4個小時再乘另一班公車到達位於武陵農場內的武陵國民賓館(Wuling National Hostel),也是翌日登山前下榻的地方。 按照計劃,我要在當天傍晚時份方能到達武陵國民賓館,還要再到武陵內的警察局辦妥登山證 — 是的,攀登雪山是需要煩人的登山證及警察證的。 出發前,雖已向Barking Deer的Richard再三確認上述的交通安排,但依然有點擔心,蓋因為武陵農場位處深山之中,路途遙遠,公共交通又不發達,所以不容許任何乘車上的失誤,否則行程必定受到嚴重的影響。
因此,於Taiwan Trip 2011 Part 2之旅中,最感動感恩的,莫過於在太魯閣天祥的天主堂Hostel內認識自駕旅行的鄭氏夫婦 (http://rickiekwong.blogspot.hk/2011/12/taiwan-trip-2011-pt1.html ) 。 我更承蒙他們的關愛,義載我從天祥到百里之外的武陵農場。 回想,如不是他們的大方好客,若不是天主及聖母這趟奇妙的安排與恩賜,雪山之行將會更加艱辛!
鄭氏夫婦 & Rickie @ 武陵國民賓館
太魯閣之旅的第3天動身到武陵農場之早上,因由北南下的冷鋒相遇掠過台灣外海颱風所形成的超強對流雨終於殺入山區,冷雨從早到晚下過不停,沒有一刻停過。 我當然不希望,但事實卻是這種對流雨對我並不陌生,蓋因為7天之前已經在玉山上領教過 (http://rickiekwong.blogspot.hk/2011/12/taiwan-trip-2011-pt2_8.html)! Taiwan Trip 2011 Part 2之旅的天氣實在是In all those travelling years最差的一次! 我乘著鄭氏夫婦的車子沿東西橫貫公路西進入山,先經過通向文山溫泉的步道入口、漆黑長不透光的泰山隧道及西寶隧道,回頭彎及西寶小村 — 這些都是7年前初訪太魯閣時徒步過的路 (http://rickiekwong.blogspot.hk/2011/07/taiwan-trip-2004.html )。沿途景色沒有大變,變的只要當天是徒步。今番則是乘車;當天是晴天,今番則是雨天。
車子駛過西寶後,繼續沿東西橫貫公路西進,開始進入未知的境地。深山之中,景色本應壯觀秀麗,可伴隨我們的是陣陣的狂風冷雨與山霧;太魯閣之行後我雖然滿懷高昂的士氣與無比的樂觀,可當時的天氣一分一刻過去後均沒有轉好的開端,令我不得不開始擔心雪山之行是否能如期成行。
車子終於在下午到達in the middle of nowhere的武陵農場,冷雨是一直下過不停。武陵農場是當年國共內戰後由退伍的國民黨官兵所開墾設立,現今已成為台灣本土民眾旅遊的聖地。 據說,每當櫻花盛放的春季,農場內廣植櫻花的大道會變得異常漂亮,排隊遊園的車龍可長達幾公里!當然,在冷雨陣霧下,完全領略不到武陵農場的任何美態! 鄭氏夫婦與我在近似度假村standard的Hostel舒適房間安頓細遠過後,便又開著車四處遊覽寬廣的農場,更重要的是載我到農場內的警察局去辦妥登山證及警察證的事宜。 其時,已近傍晚,昏暗的天色與冷雨使翌日的雪山之行更不明朗。
武陵農場警察局
我單身步入警察局,鄭氏夫婦則在外守候。 我拿出Richard早前給我的文件,向當值的警察先生道出來意。 警察先生先是臉色一沉,又當知道我要在天氣欠佳的情況下3天2夜獨闖雪山主峰後,他予我的一連串“問題”及“訓話”肯定是in all those travelling years其中一幕最經典難忘的場面:
“吓?現在下雨、明天也會下雨,你是要一個人登山嗎?” 警察先生邊看文件、邊帶訓話的語氣問我。
“是的!但我會儘量注意安全!”我儘量鎮定的答道。
“吓?爲什麽你不找人作伴呀? 你知不知道山上已有很多“故事”呀?你知不知道山上面有黑熊呀?你們香港人真是……”
“我會注意安全的!”面對警察先生的連續“炮轟”,我只能低頭輕聲回答!
當警察先生細看Richard預先幫我弄的登山證文件後,獲知上面填寫的“領隊名字”是我的名字,但“領隊電話”卻不是我的電話,而是Richard的,又得知“緊急聯絡人”根本是一個我都不認識的人後,警察先生竟緊張得打電話給Richard確認,並要求寫下我的手提電話,當然換來更多的責駡聲與一句。“你不懂,就不要亂填這些文件!你是怎麼搞的?!”我無言,文件其實不是我弄的……
警察先生又向我在登山文件上Richard幫我“隨意填”的登山計劃開火,指我第一天應可挺進到369山莊(3,150m)過夜,而非距離登山口(2,146m)只有2km處的七卡山莊(2,463m)過夜。 如此,第2天的行程將比較“輕鬆”。 我當然知道Richard的“苦衷” — 倘若我第一天不能搭上從下榻的武陵國民賓館之遊園接駁車到達登山口,那便要額外徒步7.5km上山,那當天就只能到達七卡山莊罷了! 我問警察可否更改行程,又惹得他一陣的“責備”。 “我沒有這樣的權利更改啊!你拿著第一天只能到達七卡的登山證上山,就算你能到達369,也會比369內的志工(即志願工作者)請下山!” 其時,警察先生“罵得言之鑒鑒”(那時我當然不知道不論是七卡或是369山莊也沒有遇上甚麼志工),我的信心開始動搖上來,更開始擔心警察先生真會不給予警察證,那我的登山證便告無效了!
“訓話”了半小時,警察先生見我垂頭不語,神情緊張上來,可能不忍心我這個來自彼岸的旅人失望而回,態度便開始軟化上來:“唉!我總不能告訴你違規的事!總之,你自己看著辦吧! 總之,一切小心,不要呈強!一有問題,便要立即下山!”警察先生邊說邊遞給我一式兩份蓋了紅色警察印章的登山證及警察證,並叮囑我翌日抵達登山口後將其中一份交給登山口管理處當值的管理員登記,一份則要攜帶上山,到回程時再交還予登山口管理處以確認平安回程。 我接過證件,連聲向警察先生道謝! 警察局外依然冷雨不斷!
鄭氏夫婦與我驅車回到賓館後便到餐廳享用豐盛的自助晚餐。 老實說,在深山之中能享用如此豐富及美味的晚餐是有點意外,本應欣喜! 奈何,當時的腦海之中是一直想著是否仍要堅持雪山之行一事,並評估風險。 鄭氏夫婦一直問: “Rickie,你還要登山嗎?”我不語,因為不知;我又反覆想著警察先生的說話,內心困惑不堪! 吃過晚飯,與鄭氏夫婦道別後便回到舒適的Hostel房間休息,也當然要看電視的新聞報導及天氣預告。 由於我在太魯閣3天2夜所下榻的天主堂Hostel沒有電視,所以自太魯閣入山以後未能全面了解山下的情況 - 不看新聞報告還可,一看更擔心! 一直以為,山上的雨勢已不少,應較平地更糟。 怎料,情況剛巧相反。沿海平原地帶的雨勢較山區的更要嚴重! 山下連日的對流暴雨,導致河水高漲,武陵農場來回台北的蘇花公路一段因8條大橋有被氾濫河水蓋橋的危險而暫時全線封閉,而剛於兩天前徒步過的太魯閣20km長路也因塌方而要封閉檢修4天! 我從房間的窗外望,野外微弱的光線依然清晰的見到連綿不絕的雨點,腦中不停的自問究竟我是否還要堅持登山 - 客觀環境與情況著實不樂觀。 在Safety is always my overriding concern的原則下,我在公正地評估風險,畢竟,單攻雪山所有的危險都要自己一力承擔! 大抵當晚我從電視得到的唯一好消息,是天氣報導反復預計天氣會在兩天後(即預計雪山登頂日)會開始好轉!
我反復思量,又向天主及聖母祈禱過後,擬定先按照原定計劃執拾登山行裝,再將Backpack及其他物品收拾好寄存於Hostel的服務台,翌日朝早先看天色,再確認從武陵農場開往台北的客運有否停駛再決定是否繼續登山之旅。 我明瞭,倘若出征雪山,必有一場“苦戰”,更小心執拾登山用品,配備寶藍色Mont-bell Pro-Shell Gortex風縷與Mont-bell Gortex長褲等雨具、Mont-bell中厚手高性能羊毛保暖內衣及Mont-bell (Climaplus Pull-over)等保暖衣服,以及專程從日本訂運的Mont-bell超輕量(570g)的羽絨(Goose Down 800)睡袋,當然還有醒目可靠的白色Leki登山杖與Black Damond頭燈等登山用具。 我清楚計算3天登山所需的食糧用水,帶備巨量Power Bars、Power Gels、朱古力、兩排從香港帶來的牛油餅乾、3L Nalgene水袋連食水及食水過濾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我反復檢查裝備,一切準備就緒,務求做到最好。 然後,我懷著困惑的心情早睡,尤幸仍一覺天明!
清晨醒來,天色雖然不算昏暗,但冷雨依然綿綿不絕,期盼的“奇跡”晴朗天氣始終沒有出現,似乎是又再應驗了名言:“我們要相信奇跡的出現,但不能依賴奇跡的發生”的真確性。 我背著登山Deuter Backpack及其他細軟退房,與鄭氏夫婦享用豐盛美味的自助早餐。 然而,我根本沒有心情,腦海裡一直盤算著是否依然繼續雪山之行,還是隨鄭氏夫婦的便車經合歡山、台中,輾轉返回台北 —山下東邊的蘇花公路是依然因天雨而暫時封閉。 我先到Hostel的服務台確認回台北的客運,職員說當天雖然停駛,但預料2天以後天氣好轉時因蘇花公路重開而恢復行駛。 聽罷,其實令我更加為難: “倘若從武陵農場駛回台北的客運繼續停駛,我必然終止雪山之行隨鄭氏夫婦的便車回台北,因為別無選擇!”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面上表情肯定繃緊,懷著In all these travelling years最困惑的情緒回到餐廳。 鄭先生見狀,以退伍軍人的堅實語氣,向我道出他的advice:“Rickie,你繼續登山吧! 雖然現在是下雨,但雨勢不算惡劣,天色也不太昏暗,雖然會繼續下雨但不至於會演變成暴雨, 所以應該OK! 你從登山口出發到七卡山莊不過2公里左右的山路,我雖沒去過,但相信路面情況應該OK、安全。 那你就先到七卡再看情況吧!天氣報導說翌日天氣會開始好轉,蘇花公路肯定會重開,你後天下山後必然有客運回台北。 最壞情況,你就截便車吧!所以你不用擔心交通!Rickie出發吧!” 多日以後的今天,鄭先生的堅實advice依然記得清楚!
我分析鄭先生的advice,覺得他有理,我至少應挺進到七卡山莊再作打算。鄭太太則勸說我多吃早餐,方有力氣上路。 她的態度,宛如慈母要送別遠行的遊子,我感到窩心。我決定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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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吃畢早餐後,我便將Backpack及其他物品寄存於Hostel的服務台,只帶Deuter Daypack上陣。 服務生見狀說:“吓?!這樣的天氣你還要登山嗎?” 正當我只能勉強裝出笑容不知如何回應之際,鄭先生竟代我回答:“放心!天主會保佑他的!” 我感動的無言!鄭先生的經典回應似是天主透過他在我最困難的時刻給予我的鼓勵與啟示!我在鄭氏夫婦的身上的確看到天主的臨在!這是我認為最佳的描述!多月以來,我反復回想,仍深深相信“事實”確是如此!
安頓完畢,鄭氏夫婦與我用tripod感人合照並交換聯絡電郵過後,便揮手道別!執筆至此,衷心祝他們身體健康、生活愉快;我們會再見的!我順利搭上從武陵國民賓館的遊園車;我的目的與其他遊覽武陵農場的遊客不同,我的目的地是雪山登山口。 遊園車緩緩向農場深處前進,窗外下雨的世界當然令漂亮的武陵農場變得“無景可言”;反倒是車窗卻倒映了我in all those travelling years最困惑、最忐忑的臉容,以及倒映了車廂之內一位極年輕貌美母親的面容,更令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晴天之時,遊園車會停在觀光點片刻讓遊客下車拍照,可當天下雨根本沒人會下車。
遊園車終於駛向身處山中的雪山登山口,也是我的目的地! 雪山登山口是武陵農場的最高點,故遊園車便停下讓所有遊客下車拍照,當然,霧雨之下,美景欠奉,只得陣陣的冷風贈興! 我一身裝備,神情緊張,與遊客的輕裝及歡愉頓形成強烈的對比。我先到登山口管制區的小屋,向值班的管理員辦理登山記錄,順利! 我詢問當天登山隊伍的數目,應有另外4隊,可當刻除我以外,均還未到步登記。 我只希望會碰上任何一隊,並與之同行!我又被要求坐下觀看傳說中的20mins“登山安全指導影片”。 片中說的雖然是老生常談,但始終關係自身的安全,也細心觀看。 然而,觀看之際,我又忽發奇想,要求在旁的遊客幫我拍下獨自欣賞指導影片的經典照片,接相機的不是他人,正是那漂亮極了的年輕母親! 她知我要在下雨天一人3天2夜獨自攀登雪山,那是台灣第二高峰,更是來自彼岸的香港,連聲鼓勵祝福!美人的祝福聲算是緩和了我困惑緊張的情緒!
我步出登山口管制小屋,冷雨依然是下過不停!然而,箭已離弦,我暗自鼓勵,拿出in all those travelling years最大的勇氣蓋過in all those travelling years最大的困惑,決心在安全的大原則下向巨山美人挺進。 我對登山裝備作最後安全檢查,於 “雪山登山口服務站”的牌匾前拍下一幅雙十合什衷心祈求天主、聖母及天地賜予我平安凱旋歸來的照片,及一幅拿起醒目的Leki白色登山杖以自信但不自傲的神情代表決意,拿出以勇氣去闖雪山的型照。 兩張照片正好代表我當時的心情;現在回看,兩張照片已成經典。 2011年10月3日上午10時05分(台灣時間),我開始孤身勇闖雪山,開展3天2夜可一未必可再的登山之旅;雖是in all those travelling years最困惑的時刻,也是最勇敢的時刻!
(待續; 請留意2012年2月1日upload的 勇闖台灣第二高峰 雪山之上最不確定的時刻 亦是最感幸運的時刻> @ http://rickiekwong.blogspot.hk/2012/01/taiwan-trip-20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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